江实行春季禁渔以来,每年上千张的江刀特许捕捞证,在最初两年备受渔民青睐。今年,却有相当一部分留在了渔政部门工作人员手里。以常熟市为例,29张证只发出14张。
一同打渔的小儿子陈良本打算子承父业,但现在他改主意了:江刀已经没几年可捕了,而凤鲚的数量也一年年减少,渔业已经无利可图,必须抓紧时间“进厂”。
“村里的年轻人没人看重捕鱼了,捕鱼会饿死的。”陈良这样回答记者,他挥手指了指江岸边的工厂、江里的采砂船。
失踪的何止是江刀
同列“长江三鲜”的长江鲥鱼,在长江里失踪已长达五六年。其过程同样是在近十几年数量锐减,洄游路线缩短,接着彻底消失。
在负责管理陈褚生渔船的常熟市渔政站,副站长张锦华透露的数字同样让人不安:1973年,苏州江段产江刀400吨左右,仅常熟就产70吨,而2004年,常熟只产出2吨左右的江刀。
而在长江刀鱼的权威研究机构———中国水产科学研究院淡水渔业研究中心,资源研究室主任施炜纲已无法向记者提供2002年之后的江刀总体年产数据:“据我所知已没有权威的统计,因为数量太少,很难统计了。”在施炜纲眼中,江刀是很美的,像一把把银白色的刀子,每年2月底3月初从东海进入长江,抽刀断水,逆流而上,其速度之快,只用十几天的工夫就能穿越上千公里,最远到达湖南的洞庭湖里。“江刀的游动,宛若剑术高超的侠士,在晴空里表演最神奇的剑术。”大量历史资料证明,从长江口至湖南洞庭湖,自古皆为刀鲚出产地。更有权威资料显示,历史上刀鲚捕捞产量曾占长江鱼类天然捕捞量的35%至50%,其中在江苏省江段所占比例更曾高达70%.“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上世纪70年代。”施炜纲说。
“但是,到了上世纪80年代末、90年代初,湖南湖北江段就基本上找不到洄游的刀鱼了。两三年后,江西江段也没有了。1996年左右,安徽江段也形不成渔讯了。
“江苏江段也不能幸免,1997年、1998年左右,首先是南京没有了渔讯,后来,镇江、扬州江刀产量也锐减。现在,刀鱼的洄游路线大大缩短,能形成渔汛的最上游,仅至江苏的常熟、江阴一带。”施炜纲说,江刀的现状总让他想起长江中另一种水生动物———中华绒螯蟹(野生大闸蟹)。“这种蟹也是洄游类动物,1992年在湖北武穴江段还有,仅10年多一点时间,就只剩下上海江段有了,每年只有一二吨产量。”“江刀也许还没有这只蟹幸运,因为这只蟹人工繁殖已经成功,即使它在长江中消失,它的种群还没有消失。但江刀的人工繁殖还没成功,如果不珍惜,也许连种群都保不住。”施炜纲提高了他的音调。
另一条有可比性的鱼是同列“长江三鲜”的长江鲥鱼,这种鱼在长江里失踪已长达五六年。其过程同样是在近十几年数量锐减,洄游路线缩短,接着彻底消失。
“可怜鱼”有来无回
秦安舲认为,如果不是江刀有护身符———清明之后“骨硬如铁”,从而不再是美味,它也许早就灭绝了。
“从一条鱼的角度看,江刀的洄游是非常悲壮的。你想想,春暖花开,江刀们奋力游进长江,是为了恋爱,产卵,繁殖它们的后代。但是人类,却在江上张了千张大网,在它们没来得及繁殖前将它们捕获!”71岁的南京大学副教授秦安舲说。
上世纪70、80年代之交,秦安舲在南大生命科学院袁传宓教授的带领下,参与了国内较早的江刀研究。“这种鱼性格很暴躁,触网被捕后,不像别的鱼那样安静,而是不甘心地拼命挣扎,耗氧量大,几分钟就死掉了。我们还不知道这种可怜的鱼到底是缺氧而死,还是惊吓而死,总之那是死不瞑目呀。”渔民陈褚生也告诉记者,除了正规的捕鱼船外,江中还有许多违规的小拖网、深水网和插网等网具,有些网网眼很小,对水生鱼类大小通杀,甚至连鱼卵都能挂住。
秦安舲认为,如果不是江刀有护身符———清明之后“骨硬如铁”,从而不再是美味,它也许早就灭绝了。这是大自然留给江刀的一条生路。这时,江刀才有机会游到产卵场完成繁殖。
然而,当江刀卵变成鱼苗后,返回大海的路也极其艰难。另一位学者特别提到1989年那场鳗苗狂潮。其时,由于国内外鳗鱼价格疯涨,人工养鳗可获巨利,而鳗鱼的人工繁殖却无法解决。一时间,长江下游张网、插网密布,疯捕鳗苗。
“鳗苗网的网眼,小到可以挂住颗粒稍大一点的粒状鱼卵。由于捕鳗苗季节与江刀幼苗返回大海时间有部分重合,一时间,无数江刀幼苗被挂死在鳗网上,最终被当做废料扔掉。”
基层渔政人员的反问
面对学者们江刀应禁捕的观点,常熟市渔政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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