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江武汉段、汉江武汉段禁渔从4月1日开始,禁渔期凸显渔民转型困境
禁渔时间:
4月1日12时到6月30日12时
禁渔范围:
长江武汉段汉南区新河口以下至新洲举水河口(150.5公里)
汉江武汉段蔡甸区谢八家以下至汉口集家嘴(72公里)
“年龄大了,打工不行,又没文化,没经验,没有一技之长,只有在家呆着。”
“娘家离江远,当初嫁过来时,还不知道捕鱼这么累。”
“孩子也对捕鱼没表现出多大的兴趣,估计我们就是最后一代渔民了。”
“现在长江里的鱼已经很少了。”
“如果有其他事情可以谋生,早就不干了。”
今年,是长江流域连续第6年实行禁渔期制度。
根据《
中华人民共和国渔业法》的规定,2002年农业部决定在长江试行禁渔。2003年开始,正式实施长江禁渔期制度。禁渔,一定程度上保护和恢复了当地的渔业资源,改善了水域生态环境。
5日,记者一行寻访了在江夏区金口镇花园社区一带居住的渔民群落,走近了他们的生活。
美好时光 收入“刚够生活”
4月5日,江夏区金口镇金水河流域的一个小湾子,云淡风轻。
55岁的渔民彭运庆正在河滩上修补他的渔船。离他10步远的河边,泊着30来只简陋的小船。船只依次排列整齐,相互间用缆绳系牢。正是“禁渔”期间。
河水碧绿得近于靛蓝,船上的令旗在风中猎猎招展,不远处的江面上传来隐约的汽笛声。不知什么时候忽然窜出了一黄一黑两只小狗,相互嬉戏着。可这些,似乎都没有让彭运庆停止工作,他要趁着3个月的禁渔期加紧检修船只。
风吹草低,偌大的河滩上只有彭运庆一个人。“其他的渔民都外出打工了。”彭运庆满手油污,往船的缝隙里填着油石灰。大裂口,小缝隙,检查得很细致,个别地方,还要补上一块楔子。尽管戴着草帽,汗水还是顺着脸上的皱纹横流。
彭运庆祖籍金口,家中世代捕鱼为生。抗战期间,日本人占领金口,彭的祖父一家逃亡到湖南岳阳,在鄱阳湖一带重操旧业。1978年,彭家迁徙回金口后,隶属于“八一渔业队”。现在,还在长江上捕鱼的,是彭运庆和他的妻子。
现在,除了禁渔期的3个月,以及江上有大风浪的情况外,彭运庆终年都在江上漂着。每天5时开船,或单独,或三四只结伴,逆金水河,再下长江,漂流40多公里水域,到金口和嘉鱼县交界的地方。捕不到鱼时,下午2时回家;若捕到鱼,则延迟至5时。
“很辛苦。”彭运庆说,他们的午餐通常是冷饭,或将就下点挂面。
除了捕鱼,彭运庆别无他业。光景好时,彭家一年的收入是7000元。除去柴油、桐油、渔网、钓钩等开支及税费等,剩下4000元左右。“刚够生活。”彭运庆的小女儿高中还未毕业,“等着用钱”,另外,还有岳父需要赡养。
按照习惯,禁渔期的3个月,渔民要刮掉船上变黑的油皮,然后重刷上新的桐油,使船只看起来焕然一新。桐油的现时市价是8元/斤,刷一只船需用40斤,“没有闲钱了,我现在只能用油石灰补补缝隙。”彭说。
“年龄大了,打工不行,又没文化,没经验,没有一技之长,只有在家呆着。”妻子在堤岸上喊吃饭了,彭运庆拍拍手上的泥土,一路小跑着,和妻子一起渐行渐远。
最后一代渔民?
金口镇花园居委会一条长街,渔民大多沿街居住。在一户人家门前,有4人正在打麻将,另有几人围观。渔民彭云斌就隐身在这些人当中,身后是他的“麻木”——禁渔后的又一营生方式。
“主要是没有什么手艺,只能开‘麻木’。”彭云斌祖上就以捕鱼为业,10多岁跟随父亲出没于江上。1985年,他进入京口电信橡胶厂,工作是拉丝,1990年厂子倒闭后,他只好重拾旧业。
彭云斌说,每年的柴油补贴是200元,禁渔后,渔政部门的补贴标准是每只船每月120元,而每年交的税费是350元,“到手的也不多。”捕鱼的收入5000来元,也仅仅够生活。
“娘家离江远,当初嫁过来时,还不知道捕鱼这么累。”刘燕(化名)是1991年嫁到另一彭姓人家的,丈夫目前在打工。以前,刘燕和丈夫、公公婆婆都捕鱼。现在,公公和婆婆已年过七旬,平时补补渔网,或待水涨时,在河里捞些小虾米卖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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