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尔·盖茨在自家的客厅里嵌入了一个巨大的鱼缸,以饲养一头鲸鲨。对此大家都很羡慕。但人们往往只看到这头鲸鲨的价值,却不去想它为什么会跑到比尔·盖茨的客厅里。
在不愁开销的前提下,富人们总能够冒出新点子,去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。飞机和游艇只能算入门,哪怕要登月,也是极容易办到的事情。但享乐之门大开,为什么游入的却 是一头大鲸鲨呢?这是地球上最著名的富人在志趣方面,表现出来的可爱之处———坐在客厅里看看鲸鲨游弋的身影。这样的心情,与一个下班回家坐在一缸热带鱼面前消磨时间的普通职员,看似差不多,实则却有着质的飞跃。
鲸鲨和金鱼之间,存在的不仅是体形上的巨大差距,更是生活品质的高低立见。其实,无论你是世界首富还是一位中产人士,都同样在追求着一种优质生活。而所谓的“优质”,既指代高级美食、奢华旅行、格调家居等等物质细节,还强调内外兼修,即精神上的志趣。若你能亲手将自己的那缸热带鱼侍弄得活泼美丽,那么你的生活所呈现出的品质、你所获得的精神乐趣,也不会比雇人照料自己“宠物”的比尔·盖茨要少。
优质生活并不带有一丝虚荣的色彩。你车里芳香的皮坐垫,你不经意地露出外套的鲜橙色衬里,又或者每当你报出自己的家庭住址,就忍不住要展开一个谦虚有礼的笑容……这自然而然发生的一切,已经肯定地表示:你用高品质的产品把自己和自己的生活打理得像模像样了,并折射出了你对生活所抱持的品位。
王小波有句话,经常被各种人引用:“人仅有此生是不够的,还应拥有一个充满诗意的世界。”从实用主义的角度出发,我们不妨别把他的意思想得太复杂———审视一下你自己、你的房间、你每日的饮食、你的每一个假期———看起来是否已足够丰富、舒适、精致和有趣。生活就像一个镜中的世界,而品质则是其中的诗意,彼此之间相互连接、相互提升;而又有谁不想拥有一个一流的、充满诗意的世界呢?
在这一点上,还存在有一个误区———有的人为了标榜内涵,非要将自己置于辛苦狼狈的境地,全不讲究仪表,或探访穷乡僻壤,做些极显草根的事情。实际上,有趣还是可笑,其判断标准倒并不在于你在干什么样的事情,而在于你从自己做的事情本身能获得多少真实的乐趣。这些乐趣就好像无形的砝码,是在为你所追求的优质生活添砖加瓦。
搜集古董和艺术品也好,在城市的制高点打高尔夫也好,在太空漫步旅行也好,在家里养鲸鲨也好……关键在于,你是赶时髦呢,还是全情投入?这决定了你在多大程度上享受着自己的人生,营造了怎样一个富有诗意的世界。
最后,若真要为优质生活下一个文字上的、可计算的定义,那么有这样一些关键词始终是长期有效的———例如从容、健康、自由、趣志、创意、广大的选择余地等等。对此,海明威在《流动的圣节》中也有个饶有趣味的注解:“以后有的是日子,可以每天写一点。其他的事都无关紧要。我的口袋里有德国寄来的钱,所以也没有生活问题。等这笔钱用完了,别的钱就会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