专家呼吁保护鱼类生存环境,尽快让淀山湖重新成为“鱼类乐园”
■文/本报记者洪崇恩
一种曾在淀山湖中大量栖息的美丽生灵“胭脂鱼”,现在已很难再觅身影。华东师范大学博士生杨再福日前向记者提供的调查统计材料表明,包括国家二类保护动物胭脂鱼在内的许多鱼类,已在淀山湖绝迹。
胭脂鱼色彩美丽,形体独特。连著名球星贝克汉姆也曾以它高耸的背鳍为蓝本剃制“胭脂鱼”式发型,在世界杯赛上引起轰动。全世界的胭脂鱼类约13属65种,在亚洲却只有我国长江出产一种。由于胭脂鱼的野生种群数量急剧下降,因而又被列入我国濒危野生动物名录。
从2000年开始,杨再福在两位导师——华东师大教授陈立侨和国家自然科学基金海外合作学者、美国缅因大学教授陈勇的指导下,就淀山湖和太湖等水域的水产养殖和环境影响等课题,进行了为期三年的详尽调查和统计、分析。他以确凿的数据告诉记者,一度盛产鱼类的淀山湖,在过去不到50年的时间里,已有40%的鱼类品种生物量急剧下降,野生鱼类的产量则缩减至不足原来的1%!
过去的淀山湖,与黄浦江、太湖、长江水路相通,加上环湖水荡密布,港汊交织,湖中水生植物繁茂,底栖动物丰富,自然成为鱼类生活的乐园。上海前辈生物学家郎所、堵南山等在1959年进行调查时,淀山湖鱼类资源有60属75种,除大量鲫、鲤、青、草、乌等一般鱼类外,还有胭脂鱼、松江鲈、鱼、银鲴、鲂、纹缟假虎鱼、长尾、花鳅、南方马口鱼等珍贵鱼类。但到1988年再次普查时,淀山湖的鱼类已经只剩下34属45种,河口鱼类、洄游鱼类,大型鱼类都已基本绝迹。与此同时,渔业产量从上世纪五十年代最高年产2158吨,下降至目前不足10吨。沿湖渔民反映,近年来在湖上撒大网,若能捕到一两尾野生鱼,都称得上“幸运”了。
陈立侨、杨再福分析,导致淀山湖鱼类急剧下降和胭脂鱼等珍稀鱼类绝踪的主要因素,一是水体污染长期得不到控制,直接荼毒鱼类;二是渔民普遍采用插网、丝网甚至电捕,进行酷捕滥捞;三是贯通江、海的河道上普遍建闸筑坝,阻塞了洄游通道,使许多鱼儿很难进入湖泊。
为了让淀山湖恢复“鱼类乐园”的美称,师生俩一致呼吁,首先应该采取更全面更强有力的措施,尽快遏止鱼类生存环境恶化的趋势。同时应该充分考虑到胭脂鱼等许多野生鱼类的生活习性,在设置水利设施的时候,必须预留洄游通道,确保它们在自然条件下顺利繁殖成长。
请恢复我们的洄游通道——胭脂鱼的诉说
我是胭脂鱼。我们刚刚听到上海生物学家“查”出我们已在淀山湖濒临绝迹的消息,不由得也“嘤其鸣兮,求其友声”——想向关心我们命运的人类朋友,倾诉一番久存心底的压抑和感慨。
你们想必知道,我们是一种大型温水性河川洄游鱼类。我们世代依恋着长江,它的许多支流都是我们的家园。每年春天,我们的父母在长江上游水流急、有石滩的支流中产卵受精,把我们送到世界上。幼儿期的我们,喜欢集群嬉戏于水流较缓的砾石间,啄食硅藻碎片和水底泥土中的有机物。后来,便顺流而下,到中下游取食江水中丰富的食物。我们常会迁徙到水面宽阔、水流较缓且多港汊的江段或湖泊,譬如太湖、淀山湖,在那里,我们变得身强力壮,性腺也发育成熟。这时,冬天也该到了,我们就会像父辈一样,披上“婚姻装”——从体侧各长出一条长长的猩红色纵条纹,再沿着长江水道,努力洄游到上游。当又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来临时,那就是我们胭脂鱼家族的盛大节日:我们将完成生儿育女、繁衍后代的庄严使命。
我们之所以会有“胭脂鱼”的名字,是因为我们在成鱼的时候,往往会通体猩赤,两鳃粉红,宛若妙龄少女粉脸淡抹胭脂那般美丽。也难怪附近的人们会管我们叫“火烧鳊”、“火排”。不过在幼小期,我们也有另一种形态:体形修长,体色由半透明灰白色逐渐变成银灰色或淡紫色;身体两侧有三条深色的纵纹;特别是背鳍耸得高高,形同船上一叶挺刮的风帆。于是,又有人给我们取了一个吉利的别名——“一帆风顺”。
我们和人类的友谊说来话长。2000多年前大诗人屈原就曾在《九歌》中慷慨歌吟:“乘白
鼋兮逐
文鱼”。《山海经·中山经》也记载着:“睢水出焉……多丹粟,多文鱼。”它们所说的“文鱼”,就是我们——试看长江中的庞大鱼族,除了我们,还有哪一种的身体上,能有“文鱼”那般美丽的“斑彩”?当然,我们也为祖国争取了荣誉。1989年3月,在新加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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