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冰雪的融化,死鱼陆续从冰层下浮上水面。不是一两条,或者一两百条,而是至少150吨!
4月4日,在新疆五家渠市八一水库,死鱼、水草、泡沫纠缠着浮在水面。没有水鸟的踪影,只有苍蝇围着死鱼飞。
4月4日,记者来到新疆五家渠市八一水库,远远地才看到水库的大坝,就已经能闻到空气中飘散的鱼腥味。路边的人家,有很多在墙根儿放着敞口的尿素袋,里边装的就是用来做饲料的死鱼,也有些人家直接把死鱼晾晒在墙根儿。
越靠近水库,腥臭味就越浓。
在水库边上设置的浮标周围形成了比较集中的两大片死鱼区。风吹水动,死鱼浮浮沉沉,挨挨挤挤,白花花的一大片。
在水库的大坝上,有两拨人忙着往外捞死鱼。一拨是水库水管处的职工,他们把死鱼从水库里捞出来,以免水库被再次污染。一拨是周围的住户,他们忙着挑大个儿的死鱼回家储备起来给家禽家畜当饲料。
水管处安排职工下水捞鱼已经有3天了,一共有6个人轮换划船捞鱼,4月4日轮到张海东和鲁彬。他们从早上9时开始划船捞鱼,到13时已经装了4船并运出了水库。张海东边划船边说:“以前都是捞活鱼,可现在……水库这些鱼,谁看谁心疼。用不了半小时就能装满一船,一船在800公斤到1吨,有些鱼是五六年才能长起来,可惜的很。”
翻斗车司机李宗庆和几个同事靠在大坝的栏杆上看张海东他们装鱼,他们的任务是等死鱼装满一车后拉去处理掉。李宗庆说,现在每天至少拉6翻斗车死鱼,一车至少拉800公斤。死鱼都是拉到下边的家属区,如果养殖户要就给他们,如果没人要,就只好拉到垃圾场埋掉。“心疼得很!”李宗庆说。
往年3月底4月初,水库就开始打鱼了,但是今年到现在都没有打鱼。在大坝上看打鱼的人心情都不好,他们说,以前看打鱼,打的鱼越多越高兴,现在越看心里越难受。有人叹气说,连鱼王可能都被打出来了。
4月3日,工作人员用片网布了一个迷魂阵(鱼游进去就出不来),想看看水里还有没有活鱼了。
在水库的西边,停着两辆三轮车7辆自行车,十几个村民正在努力用长长的网子捞鱼。
负责查坝的肖毅军说,3月8日前后,水库边上的冰就开始化了,每天都有五六个周围的住户来捞鱼,多的时候一天有一二十人,有骑三轮车的,有骑自行车的,还有人就用袋子装上一袋拖着走回去,胆子大的就下去直接砸冰捞鱼。到3月30日前后,水库上的冰彻底化了,来的人就更多了,“领导说了,允许周围百姓来捞,不捞水质会变坏,还会影响其他的鱼。”肖毅军说。
兵团102团12连的居民谢恒来骑着小三轮车来打捞鱼,他说:“我们连有20多家人养猪,不少人都来拉死鱼回去喂猪。我一直忙,没顾上,今天才抽出时间过来。”
74岁的曾淑琴老人是102团14连的居民,她和老伴拉了满满一三轮车鱼正往家走。她说:“今年水库肯定亏得不行了,这鱼死惨了哦!鱼大得20条就能装一车。回去煮一下喂狗,别的怕喂死了。狗吃了没事再给鸭子吃,鱼多的很,不怕没有了。”虽然老人满载而归,但是她并不高兴,她说:“这样不好啊,我们今年就没鱼吃了!”
李军和张梅都是14连的职工,他们说:“我们从小在这里长大的,往年水都是清蓝色的,今年水是深绿色的,有些地方还发黑,听别人说是水被污染了。以前虽然也有个别的死鱼,可是今年水面上到处都是白花花的死鱼,看着怪害怕的,离水库好远就可以闻见腥臭味。往年水库还有很多水鸟,今年水鸟也少了。”
八一水库水管处处长贾全中告诉记者,他自1988年到这里工作以来,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。往年也有死鱼,但一次死这么多鱼还从来没有过。造成今年大量死鱼的原因是,2月初连续下了两场大雪,水库冰面上的雪约有8厘米深,雪中含水量非常大,遮住了冰面上的光,造成水中溶氧量过低。
贾全中回忆说,最先发现水库中的鱼有异常现象是在2月11日。为了做排洪准备,他们在水库西水口的排水口放水,当时就有十来吨活鱼挤在水面上,一条挨着一条,密密麻麻的,把拦鱼网都挤破了。鱼多的用手都能抓到,用铁锨就可以把鱼铲到岸上,而且都是大鱼,鲤鱼在3公斤左右,鲢鱼在4公斤到5公斤。我们组织人工捕捞了500多公斤鱼,因为水深8米左右,领导不敢让大家继续上前捞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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